闭上的最后一秒，他看到的是景戚戚那张惊惶而惨白的脸，她的睛失去了平素的神采，像是上岸多时的一条死鱼。

“谁？”

他低着，颤抖着嘴唇轻轻吻着她的手指，温的唇凑上她微凉的肌肤，梁以白带着礼膜拜一般的虔诚。老天对他还不算无，起码，他现在能够肯定，她真的在自己面前，是真实的，是鲜活的。

“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记得呢，你可以忘了那些不好的，那我呢，我呢，你就真舍得？”

“梁先生？你闯到我家里来什么！去！不然我就报警了！”

景戚戚的反应让梁以白到无以复加的心痛，借着灯光的照映，他明显看她里的戒备和恐惧，曾几何时，这双里充满的却是对自己的信任和恋。

梁以白再次抓住她的手，索伸手调亮了床灯，让景戚戚看得更清。

当日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，弹过来的一刹那，像是慢镜一样，明明是速穿破空气直直朝向自己，可他觉得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样，他甚至能嗅到枪迸发的那一儿火药味儿，可他躲不了，一直到好像被到，接着便是满的凉意，犹如浸泡在冰冷刺骨的凉中。

前是个朦胧的人影，景戚戚拼命眨了眨才看清，自己床边居然坐了个人！她一开始以为是胡勤回来了，直到那有些陌生的气息让她心一凛，不，不是胡勤！

紧景戚戚的手，梁以白禁不住湿了眶，在最痛苦的时刻，他也未曾哭泣过，而此时，只说了一句话，他就再也控制不了澎湃的绪，哽咽起来。

她向后缩了一，沙哑着嗓喊来，能够不惊动保安轻而易举到别墅里来，景戚戚明白对方一定不是普通人。

凑近她，看着景戚戚沉静的睡颜，梁以白心如刀绞，他知她承受得太多，百般无奈之神受到了巨大的摧残，所以才不得不选择了遗忘的方式来保护自。

指尖传来濡湿的意，像是被什么着，沉睡中的景戚戚中咿唔了一声，转动试图回自己的手，并未完全醒来。梁以白舍不得放开手，稍稍用力握紧她，大概是让她觉得疼了，就听她嗯了几声，艰难地睁开。

因为想要见她，他恢复得比常人要快很多，完全是主治医生和护士见过的最合的病人，吃喝拉撒睡，怎么对有益怎么来，他像是一个机人，机械地救治着自己，为的就是院，为的就是赶快好起来，来见她。

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，就此恨而终，了却一生。

认这个不速之客就是白天和自己一同上课的男人，景戚戚的脸稍缓和，但依旧透着愤怒，她一指房门，声怒吼。

没想到，鬼门关前走了一遭，阎王不肯收他，中左还能活来，梁以白简直是个医学奇迹。

他的话像是咒一样，震得耳膜发痛，一遍遍在脑里回放，景

“别怕，是我。”

可是，他从来没伤过她害过她，她为什么竟对他也这样狠绝！

她的厉荏显然没有起到效果，梁以白反而凑近上，用一种奇怪而复杂的神看着她，幽幽吐一气：“戚戚，你是我的女人，但是你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