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着她画的戒指，“像这个，钛合金得像刀，蓝宝冷得像海，可合在一起，就是一种……嗯，归属。像汐离不开月亮，鱼离不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汐皱了皱眉，抬看他一。他的话听着玄乎，可又有意思。她低继续勾画，语气平淡：“海和月亮？你还浪漫。”她没当回事，只觉得这男孩脑里装了些稀奇古怪的想法。

“洋气吗？哈哈，喜就好！其实是我自己取的，小时候家里乱七八糟，父母分开后，我就跟着我妈了，后来改了个名字，觉得新名字酷的，就一直用着。”他顿了顿，像是想起什么，笑意里多了层意味不明的柔：“Chen      是母姓，陈嘛，‘陈醋’的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指尖在纸上勾画了几笔，随：“你对‘皈依’怎么看？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，说正经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汐微微挑眉，抬看他一，没说话。他这话半真半假，听着像句玩笑，可语气里又透着倦怠，像真被那些盘问磨得没了脾气。程汐低翻平板，履历扎实得刺――麻省理工、Karlofné巴黎总实习――却年轻得让人嫉妒。她指尖着屏幕，“履历不错，怎么不在总待着？我这项目听着大上，其实是噱，你学不到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Dante      闻言，笑容收敛了些，神却亮得吓人。他拉过把椅，挨着她坐，膝盖不小心贴着了她的，隔着仔都能觉到他膝的度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汐目光重新落回那份合同附录。她手指摩挲着纸页边缘，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他刚才的话――单亲、母亲、改名字。倒也没什么特别的，豪门圈里这种事不算稀奇。她没多想，随问：“那你母亲是什么的？听着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Dante      闻言，笑得更开心了，底像藏了星。他从桌上抓起颗糖，剥开糖纸嘴里，糊：“总有啥意思？我都待够了！人多规矩多，憋屈。我就喜这种小项目，自由，还能跟这样有意思的人搭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汐挑了挑眉，指尖在桌面上划一浅痕，“改名字？”她语气里带着好奇，却没追问去，只淡淡一笑，“Dante，听着像个诗人。”她想起但丁的《神曲》，地狱的烈焰与天堂的颂歌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汐嘴角微，懒得理他的俏话，低翻任务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皈依”这主题确实有些特别，男用珠宝，材质朗，线条简约，讲究克制与力量的平衡。她脑海里已经浮现几款形――黑曜石嵌铂金的戒指，钛合金打造的袖扣，冰冷的金属质中藏着难以言喻的归属意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嚼着糖，底像藏了星，“再说，‘皈依’这主题多有意思！男用珠宝，不娘炮，特适合我这种糙汉。”他拍，外套皱得一塌糊涂，却衬几分少年气。

        Dante      却没停，声音低去，像在自言自语：“我喜海的，包容万，又牵引万。月亮是它的

        他像是没察觉，低盯着她手里的草图，语气认真起来：“皈依是交付。不是低，不是认输，是把最、最锋利的东西，交给能握住它的人。”他指着她画的戒指，“男人的珠宝，不是装饰，是归属，是信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Dante      直起，懒洋洋地靠着桌沿，手指敲着桌面，像在弹奏什么无声的曲。他歪想了想，语气轻快：“她啊，生意人呗，忙着折腾些产业，珠宝啊、地产啊，乱七八糟的。我小时候老跟着她飞，巴黎、米兰、纽约，腻歪了就自己找乐。”他耸了耸肩，笑得漫不经心：“后来嫌麻烦，就改了名字，省得老被人问来问去，‘你谁家的呀’、‘跟你爹一个姓怎么不随你爹混’。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