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止偷人。还要偷您藏在箱底的速写本。”他住她耳垂轻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把研讨会场次全排在班后，等人都散尽了…”他的手探她睡裙摆，“偷走您忘在讲台的钢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旻的腰肢陷床垫，笑声轻颤，“比如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要记住学校里所有监控死角的位置。”吻终于落在锁骨，“等人都散尽了，偷一个真正的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其实他刚刚想说抱歉。”李旻突然解开刚系好的安全带，唇覆上他僵的嘴角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旻的睡裙肩带至臂弯，褶皱漫成湖面涟漪，暗纹牡丹在她腰间盛放。

        路灯漫过两人面容，他倾再次替她系安全带，呼掠过她垂在锁骨的发梢，“要是当年他松让步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陈越笑着将她困在臂弯，“既然要定罪，那学生得先实这勾引的罪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旻的指尖拨开他垂落的发丝，“喜你的衬衫永远带着香，喜你在我文书批注里藏的小表，更喜你总先调好温才叫我沐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旻的耳尖瞬间沁粉——她记得那些泛黄的纸页间夹满十七岁少年解题的侧影，嘴上却不愿落了风，“好在现世不查风化案，否则要判你蓄意勾引师长，罪加三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指尖划过他后颈新剃的发茬，“暗巷里的人，不觉得委屈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了。我们现在更喜在自家阳台，用他组装的反望远镜。”她的指节嵌陈越掌心，“看木星红斑能看半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停车场的风裹挟气涌车窗，车载香氛的雪松尾调被冲淡成旧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从前您说，我比他更温柔。”他的声音像浸过初的溪，“那您喜温柔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海鹏的笑声惊起梧桐深的夜莺，握手告别时，他的尾指在陈越袖停留半秒，“你比我的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车涌动时，李旻望着后视镜里渐远的餐厅招牌——那里曾是她年轻时幻想过的举家宴之地，而今只余半盏残茶，见证命运拐弯时溅起的星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执起她的手，唇落在她腕间动的脉搏，“总好过在平行宇宙里隔着人海遥遥望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越的鞋碾过梧桐落叶，“NASA官网显示，适合观测的时间窗是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旻屈膝抵住他腰侧，“所以每天来当梁上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陈越的唇悬在她唇角三寸，“如果当年您没离婚…我会在所有与您学校合作的项目里动手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的婚姻大概会继续，”她的指腹抚过他手背青筋，“依旧卡在不上不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小时后的卧室里，月光在窗纱上织薄雾，陈越的手肘撑在李旻枕畔，他额前的碎发垂落，在彼此呼间扫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