筷悬停在煮肉上方，陈越注视着辣椒丛中半掩的肉片“您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陈越目光晦暗不明，到一难以抑制的恼火涌上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，她的阿越到底还是和从前不一样了；不过，变得更有趣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陈越攥紧了手里的筷，心里甚至顾不上自己之前心设计的冷静与伪装。他早已决意再不轻易被绪控制的人，可这一刻，他的理智却被她的话语撕扯得七零八落，如同散落一地的珠，再也串不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这是什么意思？是她已经认识了别的人，尝过别的味，所以觉得他不够好了么？

        她说得云淡风轻，仿佛是在聊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习惯了。”陈越笑了笑，一如既往的谦逊“虽然练得一般，但还是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旻看着他的模样，笑意加深了些，“我是说，你不去多认识一些人，怎么能改变单的局面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是认真的啊，”李旻缓缓开，“不认识些人，怎么知自己适合什么样的关系呢？就像今天的冰激凌，你觉得味差不多，好像没什么区别，可尝过才知——还是有些不同的。”

山，偶尔攀岩。”陈越放筷，思索着，“回国以后宅了很多，要么在家里练琴，要么去小区的健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阿越，你怎么不说话？”李旻的嗓音裹着茶香的醇厚漫过来时，青年正死死盯着餐巾上纠缠的藤蔓纹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知自己此刻的失态有多明显——眶泛着淡淡的红，结上动，嘴唇翕动了几次却始终没有说话来。而这一切细微的变化，都被李旻尽收底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师，”陈越盯着她的脸，过了半晌才开，“方才那些话，您是认真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是在认认真真地建议他去和别的女孩约会？她说得那么坦然，好像刚刚坐在等候区吃他的冰激凌、同他调笑亲昵的人不是她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再追问，只是笑了笑，低继续吃着自己的饭，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一句无意玩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也不错。”李旻用勺尖截断豆腐柔的剖面，红油顺着瓷蜿蜒暧昧的轨迹，“不过，我倒觉得，你应该多去和不同的女孩约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是喜练琴？”李旻轻轻了，表示欣赏“这一你倒是真的持了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瓷碗突然磕碰声，陈越仓皇起的动作撞碎了凝滞的空气。他背光而立的影在墙面上投扭曲的暗影，声线却平稳得可怕：“我去添茶。”转时带起的风掀动菜单扉页，哗啦声盖过了那声几不可闻的哽咽。

        陈越低，睫盖住了底的绪，掩饰般地夹了一饭，却怎么也咽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