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天剑宗的制式法衣，她见过很多次了，想来应该是白映山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长空公南佑。”程如风清楚明白地又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映山摇摇，“这种与门中长辈遗孀有染的大丑闻，鹰扬府当然会死死捂住，外人怎么可能知？我只知宋冠良这个人，是鹰扬府年轻一辈中首屈一指的天才。但他后来突然就消失了，原来竟是因为这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多谢白真人。”她起行礼，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一件白的外袍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如风不由得有后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杀人灭。”程如风索把之前附所见和后来见到南佑的事跟他简单讲了一遍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如风看着他，“你知这件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白映山的尴尬，除了这个之外，更有一种自己趁人之危的心虚和背叛了弟弟的愧疚，他比程如风更不想提起往事，连忙又问：“你怎么会伤成那样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怎么说，你现在修为还是太低，南佑真要杀你，你不会是他的对手。迷雾岛对你来说，已经太危险了，你不能继续闯去，万一哪关又遇上他呢？但如果去的话……你说的事没有证据，他又盛名在外，还有鹰扬府……苍梧现在有落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如风心有复杂，又有。

质问墨宝，多半也只会得到一个白“谁让你这么弱”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映山回眸看着她，“你会骗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白映山吓了一，“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要说金丹的战斗力，地位也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神真挚，程如风却一阵心虚。她这样的人……真急了，谁知会些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但金丹又不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她当时那个状态，要说附也可以，但万一只是幻境呢？

        程如风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那可……说不定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可能？”白映山想都没想就否定了，“你是不是修，难我看不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怔了怔才想起离开天剑宗时，最后跟他说的话是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两个之类，不由得就也尴尬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映山抿了抿唇，“那只能这样了，这里是我的关卡，照这个阵法的规律，只要我不去，这里就不会重启，别人也不来。这里灵气充沛，也没有危险，你就安心在这里修行，等你结了丹，形势就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白映山刷地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映山也注意到了，解释：“储法宝都不能用，你原来的衣服又全是血……”他顿来，略带尴尬地咳了一声，“抱歉，暂时只能委屈你先穿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而白映山却已经开始为她打算起未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每个门派的金丹都是有数的，南佑想杀她，总要有个说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南佑。”程如风也不瞒他，“他要杀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没错，她是筑基的时候，南佑想杀她，伸手死就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姿态，低得让程如风有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白真人……”程如风唤他一声，后面的话却又有说不，半晌才叹了气，改，“他若是说他要杀我，是因为我是修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但南佑要杀她，也是她的一面之辞……说到底，白映山的判断就是基于对她的信任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如风不由得挑起了眉，“那你就信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白映山睁大了，“怎么回事？他为什么要杀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确不是修，但她在南佑面前用了族功法，她还收服了教的镇教之宝，这个镇教之宝里，还有个真正的君……无论哪一暴去，她都只会被“除卫”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长长吐了气，“原来如此。我就说为什么宋冠良那种天纵之资却只如昙花一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白映山又接：“何况南佑要杀你，就证明他心里有鬼，他的记忆见不得人，所以也证明了这件事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如风摇了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认知受到了巨大的冲击，来来回回踱了好几圈，才算平静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