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0  帮你杀了他

        王婉已经很多天没有和方逸白说过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倒也不是真的一句话都不说，只是除了必要的事以外，她实在是不知dao该和他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事qing已经很明了，方逸白和赤邪之间的关系也已经很明了。但他就是有这种能力，他可以让世间所有人都怀疑他，却也同样能让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拿chu证据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拥簇他的人依旧拥簇他，追捧他的人依旧追捧他；像云宸这样向来都看他不顺yan的人，却也仅仅只能止步于看他不顺yan，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正dao和mo修之间的关系，向来都不是非黑即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里，有人利益勾连，有人zuo局谋权；有人算无遗策，有人饮恨西北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，是十几年前，张zi承曾经对王婉说过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直到今日，王婉才能够切shenti会到，当年张zi承shenchu1漩涡之中，是怎样的心凉如shui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去了青崖山，在傅怜的坟山，说了很多很多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将自己这些年来所有的计划、盘算，一一梳理好，用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，说给这位曾经最好的朋友听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：“三师jie你知dao吗？我从和方逸白成亲的第一天起，就知dao他和许多年前青崖山的那一战脱不开gan1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说：“三师jie，我zuo了好几天的噩梦，梦里都是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在向我索命……我还梦到了你，梦到你质问我为什么会变成你仇人的妻zi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说：“三师jie你放心，我说了要给你报仇……杀你的人，明里的、暗里的，所有的人，我都不会放过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王婉说着，给傅怜的坟tou添了一捧又一捧的新土。

        云宸这回没有来，随着正mo两dao之间关系愈发恶劣，青崖山也逐渐不得脱shen，shen为掌门，他也只好投ru一场又一场的战争里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婉一个人坐在傅怜坟前，仰tou喝xia从山xia集市里带上来的，三文钱一壶的劣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三师jie对不起……原谅我瞒了你这么多年，原谅我以你仇人的妻zi的shen份chu1世……你再等等，等我足够qiang大，等我有足够的证据，相信我，这一天会很快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辛辣的酒shui顺着houguan沉ru腹里，将nei脏都烧得发tang，劣质酒jing1带来的混沌gan却冲ru脑门，让yan前的事wu逐渐模糊、重叠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此时，王婉才发现，她已经记不得傅怜的样zi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方逸白坐在自己shen侧，微笑着揽自己ru怀的样zi，却反而更加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    十余年前，她嫁给他的时候，曾那样jian定地把他当成工ju，甚至当成仇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如今，她却好像更加习惯，他作为自己夫君的样zi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恨。

        相比仇恨本shen，她更恨自己。恨为什么在确认真相时，自己心里会那么疼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婉醉了，她任由自己tan倒在傅怜坟前，用指尖轻轻拨nong着坟tou，傅怜本命剑上的锈迹。

        晚风萧瑟，零落了满地的竹叶被chui起，和她的裙摆一起在地上摩ca着，发chu沙沙轻响，竟也像是有人在同她声声私语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些压抑许久的qing绪，也终于在此刻倾巢而chu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明一切都是意料